「记住,当你决定拥有什么东西的时候,有人想要阻挠你。那便是你的「敌人」。但是,商人应该四通八达少树立敌人,所以请在不会树敌的情况下干掉你的对手。」
——
“萨拉米……”少年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气喘吁吁的少女,但是随后眼神就变的锋利起来:
“是你……是你把士兵引到山上的吗?”
“……哈?”而面对这个问题,萨拉米则表现的十分困惑:“我为什么要干这件事情?或者说要是我干了我还过来干什么?少年,你的思维有点问题哦。”她说着晃了晃脑袋:
“他们之所以上山,是因为那个——那时候你换上了我们商队的衣服潜入城市,之后你却没把自己的本身的衣服藏好,路过了另一个商队的人发现了这些东西,随后判断这山上有「流浪民」。”萨拉米转过头看着被战士簇拥着的修士:
“是这个原因没错吧?否则也不会让一位白袍修士亲自上山了。”
“判断的很正确,小姐。”修士说着点了点头,扶了下眼镜:“但是能请先告诉我你是谁吗?你这般走入这里,可是算是妨碍圣职人员的公务的!”
“尊敬的修士,我并不是什么坏人,当然也不可能是好人。”萨拉米说着抬起头:
“我是个商人,以金钱,量尺,账单,契约为原则的存在。虽然我知道你们打的很火热,但是请给我点时间,我也有账需要算一笔。”她说着转过身对着恩德和少年:
“你,昨日利用了我们雅克里希商会,拉杰斯的名义进入了城市,随后又在被我们抓捕之后逃跑。这种行为严重的愚弄了我们商会集团的权威,所以我来到了这里。”萨拉米说道。而少年则一脸的无辜,明明是对方放自己跑的,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说出这样的话语?
“所以我来这里,一方面是要确保这个人审判来弥补我商会的信誉,另一方面,则是需要他的赔偿。”她说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拿出了一副眼镜,十分认真的带在了眼上。
“赔偿?开什么玩笑。”恩德突如其来的嘀咕到:“我们像是有钱能够赔偿给这姑娘的人嘛?这种时候说这种屁话还不如……”
“唉,先别!”萨拉米突然举起手示意恩德不要轻举妄动:
“我当然清楚你们没有偿还能力。但是如果财力不行的话,你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进行补偿不是吗?财力不行那就尝试用物力,如果物力都无法达成的话……”
萨拉米将大拇指和食指扣成一个圈其他三根指头张开做出一个「没问题」的手势:
“人力也是没问题的~!”
“等等,你之前不是说,已经放弃对我所做行为的惩罚了吗?”少年说出这句话,而萨拉米则讲自己的记录本打开说道:
“是吗?请问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有这段话?请问我们之间留下过什么书面文件或者纸质契约吗?”萨拉米说的十分从容:
“既然没有,那就不要说这种没有证据的言论。“
她说罢,转身看向修士:
“就是这样,修士。基于这些原因,这三位「流浪民」你都无法带走,因为他们如果在无力偿还我的损失的情况下,以实际行动和劳动偿还我的损失。我就这样跟您说吧,在你面前的几个人都不是「流浪民」,而是雅克里希商会的「奴隶」。由我们商会处置。”
“……哈哈。”在听完她一番话语之后,修士从沉默之中笑了出来:
“我真想知道你的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,小姑娘。你现在想要在我,一个教廷修士带领的抓捕队面前,救下三个流浪民的性命?雅克里希商会什么时候开始干起奴隶商人的活了?”修士说着走了过去:
“我看你也并不是流浪民,圣光对你没有反应,那既然如此,为什么你不选择让开呢?我们可不会因为你的一席话语而放弃审判流浪民。”
“你的所做所为,只要我愿意上报,教廷就会将你的商会查封,将你们的资产充公。或者说我只要说一句你是流浪民同情者,你们商会就会在这条道路上寸步难行。就这样,你还想跟我谈条件?”
他低着头在萨拉米身边轻声说道:
“趁着我还没有发怒,带着你的商人帽子和你的书滚吧,这三个人我们审判所可以将他们的赏金算在你们商会的头上,每个人二十金。”他说着拍了拍萨拉米的肩膀:
“给我搞清楚状况,小姑娘。”他说着,让人开始准备:
“都准备好,这些流浪民准备反抗,那就就地对他们施以仁慈。”说着,弓箭已经全部对准了恩德和少年,好像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一般。
“恩德哥哥!无名哥哥!”莉雅哭喊着,但是依旧没法从壮汉的手中挣脱而出。
恩德紧紧的握住了利剑,他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就算发生了,他也就这样认命了。
而少年却将眼神直直的盯着那边的穿着斗篷的少女,好像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让他去注视她,无法视线离开丝毫。
“准备!上弓!”
“……搞清楚状况?”萨拉米默默的在口子重复了一下子这句话,随后转过头,看着白袍修士,突如其来的——大笑了起来: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!”少女的笑声里面带着几分的狂妄,几分欢喜,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心,但是她就是这样的笑了起来,毫无征兆的。
“……你,疯了吗?”修士转头说道,而萨拉米却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:
“没有,我绝对没有疯了意思,只是单纯的觉着好笑而已。”萨拉米说着摊开了手,此刻这个白发少女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,反倒是形象之中多了几分的狂妄:
“你们一直都是这样!没有变过!千年之前就是这幅样子,自诩掌握了力量,就开始胡作非为!原本的教典是这个样子?还是你们本意要去将一切歪曲成这幅样子?为自己套上正义的帽子,以为这样就能给你们恶魔般的行径填上神圣两个字?真是笑掉大牙了!你们仅仅就是在用蛮力去迫害而已,别用神来当你们最后的遮羞布。曾经遭受这样迫害的是异族,随后是法师,现在仇恨转移到了这些可怜的游民身上,你们的神可真是越来越会挑软柿子捏了。”少女的声音虽然不大,但是充满着力量。
“……你这是异端学说,我可以把你抓起来审判!”
“审判我?就你?”萨拉米的表情变得苦笑不得起来:“那我真应该好好的表现的害怕了,一直以来,我都是以商人自诩。我们不崇尚力量,我们崇尚的是多者之间的理解,交融,合作,我们追求公平,公正。客观的为每一件事物的价值进行评估,要做什么,要怎么样去做什么,做之后要怎么样才能获益最多,这些都是商人的品德。”
“正因为如此,在人面前,我是商人。在神面前,更是商人。既然你们以神之名进行所以行动,那我便是以利益的名义进行我的做法。在我看来他们能够为我创造的收益要远比你们这些人要多的多,你们的存在在我看来,价值为零。”少女说着,将手伸向头顶:
“所以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。”
“啪!”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,紧接着传来的,是树林之间传出的清脆的声响。一阵阵阴影从树林见袭来,将手握弓箭的士兵全数击倒。
“敌袭——!”当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,从林间,一个身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,金色的长发在高速的移动之下宛如电闪,她径直冲向第一个察觉自己的人面前,挥出了剑:
“安静。”对方应声而倒。
“莉雅!!!”见此情况恩德也什么也不顾了,直接的冲了上去,击倒了两个前来攻击的人,来到了束缚莉雅的人面前。那个壮汉此刻将莉雅丢在一边,举起了自己的石锤。
“来吧混蛋!”恩德举起剑,躲过了对方的一次攻击之后顺势刺出剑,却没能没入那壮汉的肌肉几分。后者将手臂用力一挥,便将恩德打倒在地。
“呜哇!”此刻恩德还没起身,壮汉已经蓄力好了第二次攻击,恩德来不及闪躲,只能将两臂向前护着脑袋,却在此时,伴随锋利的剑的声音,石锤被一分为二,狠狠的砸在地上。
“对方这种家伙就不要想着硬抗,吃亏!”金色单马尾的独眼女剑士提醒了一声,随后又一次闪身躲过了壮汉的用手臂的挥击,随后对着对方的膝盖就是两剑:
“上身那么牢靠,下盘肯定不稳!”伴随鲜血喷涌,壮汉一瞬间跪地而科琳娜没有放过这个机会,最后一次出鞘,斩下了对方的头颅。
“……你,你们竟敢……你们竟敢对教廷动手!”此刻的修士已经有些惊呆了,面对眼前的几人,他不断的后退:
“疯了,你们都疯了!我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!你们一定会被教廷的利刃给……”
“没错,但是前提是,有人将这些消息传递出去。”萨拉米坐在石头上面,指着地上的满地尸体:
“为了我们还能再这一片混下去,我们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干了这件事,反正死在山里面,这些人会被当做是被「流浪民」偷袭杀掉的,对吗?”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修士:
“你会被当做对抗流浪民而牺牲的圣人对待的,朋友。”
“……你让我走!……我求你了,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!只要你留我一条性命!……你,你是商人对吗?我可以给你钱!很多很多钱!”修士此刻开始变得慌不择路:
“尊敬的修士,你并不应该像我求饶。”萨拉米语重心长的指着天说道:“应该向你们的神祈求。毕竟是他让你们这么干的,不是吗?”
“而且要对你做什么的也不是我。”萨拉米看着另一边:
“毕竟是「流浪民」要去袭击你,不是吗?”
“……”少年听见之后,默默的紧紧握住了匕首,朝着修士走了上去,但是到了一半却被恩德拦住。
“不必要的,不需要你出手。”恩德默默的说道:“这一条路下来,是我打开牢笼让我们逃了出来,一开始我们有十一个人,受到追捕,受到杀害,我是你们的大哥,但是有八个同样当我是大哥的人没了。”
“所以,这是我的事情。”恩德说着走到对方身边,随后他深吸一口气,扔下了手中的剑。
“……”
看见这一幕,修士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:
“感……感谢你的仁慈……”
“去对你的神说去吧,顺便替我向他代一句话……”恩德蹲下身子,随后举起一块坚石:
“……滚犊子去吧垃圾!”
石头狠狠的砸在了修士的头上,将其一下子拍在了地上,而恩德扑了上去,狠狠的一次,又一次的打击着修士的头部“噗嗤!”“噗嗤!”的声音不断在雪地之中蔓延,直到最后,对方的身体再没有声响。一切才又一次归于平静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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